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拉钩[青梅竹马] 第3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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置随时会被后面虎视眈眈的人取代。

任何投机取巧和侥幸在附中试卷上的每一道题里都无所遁形。

接下里那半天,她已经完全被挫败和焦虑的情绪溺毙,每节课讲评试卷就像是一次鞭尸,让她直面自己惨淡的败绩,无比煎熬、漫长。

偏偏她还很好面子,一整天脊背始终挺得笔直,无论和谁说话她面色一如往常,嘻嘻哈哈,还能跟着调侃两句自己的成绩,任谁也没发现异常。

只是这一切伪装,在回家后看到来自程建斌的信息时,全盘崩溃。

【小麦,爸爸最近项目老加班没接到你电话,能打回去的时候怕耽误你休息,就没打。你最近什么都还好吧?零花钱收好,平时想吃什么就买,不要亏待自己。学习要紧,但身体更重要。要开开心心的。】

紧跟着的,是一笔5000的转账。

自从程建斌去了非洲以后,除了拜托林桐定期给她生活费,隔三差五的,就会给她转上一笔对于普通高中生来说堪称奢侈的零花钱。

他从来不过问她钱花哪去了,一个衣服穿几年、最大的开销可能是抽包中华的男人,只怕她一个没什么开销的高中生钱不够花,一次几千几千的给,但说辞反反覆覆永远只是让她去买点好吃的,似乎当她还是个要买零食的小孩子。

看着屏幕上的那几行字,她心底的酸涩和负罪感不断翻涌,在她眼睛里留下湿湿潮潮的痕迹。

这个点他或许还顶着高温在工地上检查,也有可能坐在办公室里加班。

可她,生活优渥的情况下,却连作为学生最基本的任务都做不好,还要让他担心。

程麦躺在床上,眨了眨眼,眼里弥漫的水汽顿时凝结成泪滴,顺着眼角滚落进了枕头里。她僵在原地,任由眼泪越流越快,嘴却死死咬着,不发出一点声音,也不知道在较什么劲。

晚上十点,世界已经安静下来,除了窗外偶尔飞驰而过的汽车轰鸣声以外,安安静静。

因此,房门被人砰砰俩下敲响时,动静也格外大。

他干净利落的声音随之响起。

“程麦,我妈炖了银耳莲子汤,来喝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澡都没洗,别装睡,过来接一下,烫死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再不说话我自己开门了啊。”

“……”

始终没得到回复,几秒后池砚失去耐性,直接推门而入,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床头盈盈亮着一盏灯,床上的女生翻了个身,依旧没说话。

他三两步走到书桌前把碗放下,笑骂了句:“靠,这碗真的很烫啊,没睡还不下床,大小姐就这几步路懒死你——”

话音未落,转身那一瞬对上那双红得和两颗石榴一样的眼眸时,他剩下的话顿时全吞进了喉咙里。

从小程麦就是哭也要哭得最大声让所有人都知道的孩子,认识她这么多年,他真的很少见她这样委屈巴巴躲起来哭的可怜样。

在他印象里,只有程建斌去非洲,她刚搬过来的那几天里,才撞见过她偷偷哭。

一时间,许多关于程建斌的乱七八糟的念头从他脑子里闪过,可在下一秒看见几滴眼泪从她大大的眼眶滑落时,池砚脑子里那根弦瞬间崩掉,方寸大乱。

他蹲在她床边,因为找不到纸只能拿拇指在她右半边脸上胡乱揩了两下,语气急急地问她:

“麦麦,怎么了?”

“……”

她的眼泪越落越快,陷入情绪的海洋里后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,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
池砚问了好几句都没得到任何有用信息,知道她这会儿估计是没法沟通了,直接放弃交流,一边手肘搭在她肩膀上,不时帮她撩一下因为泪水在脸上黏得乱七八糟的头发,一手搁在她身侧,就这样静静地等着。

直到抽搭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,他终于松了口气,没好气地看着她:“好烂,现在可以说了吧。到底在哭什么?”

程麦从自己的世界里抽离出来,但依旧没吱声。

因为她突然才发现——

俩人这个姿势,太近了,近到有点过分的亲密。

看起来就像是,她被他半圈在了怀里一般。

哭得太久, 她开口的时候第一下声音都是哑的,“池砚,我考得, 好差啊。”

似乎后知后觉丢人,她不肯再看他, 微微偏过脸往枕头里埋去。

因为刚才帮她擦泪还没撤走,池砚的手就这样横亘在了枕头和她脸颊的中间。

程麦眨了眨眼,感觉到底下少年带着薄茧的食指屈起,在她的眼尾处摩挲了两下。

以为他要抽手, 她突然不想离开这股热源, 埋得更深, 不让他撤走。

卧室里除了两人互相交织的呼吸声以外,静谧无声。

她好奇, 又偷偷睁开一只眼, 往床边瞄,就见池砚正好气又好笑地睨着她。

“我当是什么, 伤心成这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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